同桌潘秋月背诵完文言文,一扭头,就看到枕着胳膊睡觉的易珊茶。
她愣了愣。
易珊茶侧枕,脸那边面向潘秋月
许是脸比较透白的缘由,她没睡好的黑眼圈十分明显。
潘秋月本还想喊人起来。
目光触及对方眼下的疲色,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。
早读时间过去,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同学趴了下去。
潘秋月想了想,跑到教室外头找人玩。
谈斐一抬头,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的人。
他蹙眉。
易珊茶是身体不适吗?
正这么想着,他走了过去,看到对方恬静的睡颜。
他:“……”
是他想多了。
十几分钟的小睡,易珊茶再次惊醒。
这次是因为梦到兰庭择。
兰庭择一直在逼问她,为什么要对他忽然冷淡。
梦里的她无论怎么解释,兰庭择都不语不听,一味流泪。
最后被对方一句“如你所愿,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了”给惊吓到。
易珊茶揉了揉太阳穴,满脸疲惫。
她喝水润喉,寻思着这样不理兰庭择,也不算事,还是得面对他们之间的事情。
天马行空期间,上课铃就响了。
“珊茶,你昨晚干什么呢,怎么还给我送了这么贵的皮肤?”
邱甜偷偷摸摸来,看潘秋月不在,这才满脸纠结与易珊茶说这件事。
她方才登游戏,就被惊吓到。
一方面是惊喜,一方面也是担忧。
毕竟无功不受禄。
“多抽了。”
易珊茶随口,
“就当是我平时总向你问【养成攻略】的事情的小报酬吧!”
这句话出口,邱甜就明白,易珊茶是只送了自己,没有潘秋月。
她心底暗暗松了口气。
毕竟三个人一起玩,易珊茶独独送自己,潘秋月万一多想了怎么办。
她庆幸自己谨慎的行为。
易珊茶并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。
她看上去不太想与人交流,邱甜还有好多话想说,便咽了回去。
下次吧。
易珊茶正打开【养成攻略】进去。
红蛋的事件簿还没有结束,还有几个小时。
但新来两天的紫蛋,倒是终于有红点更新了:
【9月9日,
两点,集训后我又给自己加训了一会儿。
对面遇到了个玩疯狗的。
一看到这个英雄,我真是一肚子火。
居然还有人不理本少的?
难道是我不够帅?
对方既然不被我的游戏技术所诚服,那我得换个路子走走。
这种好苗子,很适合当搭子,正好¥%#没空的时候,那家伙可以当我陪练。
诶?太奇怪了,为什么我会忽然对一个陌生人产生那么多想关注的念头?
不管了不管了。】
紫蛋的日记碎碎念,都是和游戏相关的。
易珊茶没看懂对方在记录些什么东西。
但她也不在意。
紫蛋这个点没在房间。
外出了,但好像又没有外出。
因为她没在“紫蛋的旅行”里看到对方的活动行径。
易珊茶琢磨,对方估计是在房间外头。
而这个游戏,给养成人物的自由度还挺高,她所能看到的,只有对方回到房间后的活动。
蓝蛋与红蛋一样都不在房间内。
各自“**的旅行”中,蓝蛋在学校,红蛋则是在……?
“诶?”
易珊茶讶异,眉梢一挑,唇微张,杏眼睁大。
派出所-
“兰同学,你有什么事情和导员沟通、和领导沟通啊!”
中年女人站在边上,苦口婆心。
兰庭择面无表情,只是一口咬定,
“这女的一直纠缠我,骚扰我,甚至在公共平台发布关于我的照片与行踪,给我本人造成极大的不适!”
这种事情,告老师告领导有什么用?
他又不是什么小孩子,需要找一些可能根本不给他严肃处理事情的人帮忙。
他有钱有时间,也有家里的人脉,供他严肃处理这件事。
兰庭择不希望与对方有过多的拉扯。
只要想到明年易珊茶要考来当他学妹,他就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酵太久,留下过多的不好影响。
那女生也是万万没想到,自己只是打听了他的住处,去找他当面要联系方式而已,对方居然会报警。
这种事情,也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,甚至都不能算作是跟踪尾随——
毕竟这才第一次,不好判定。
局子的人自然也是不当回事,和事佬上线,
“你一个大男人怕啥?”
“而且事情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,你们可以私底下好好沟通一下,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这会儿,那女生的导员也赶来了,
“发生什么了?”
警察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。
女生的导员表情瞬间就一言难尽起来。
一方面觉得自己的学生干这种事掉价掉份丢人现眼;
一方面又觉得兰庭择真是小肚鸡肠,一点小事怎么还报警的。
不知道这种事情很容易给学校声誉造成麻烦的吗?
兰庭择依旧坚持自己的行为,
“我是成年人,我为我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负责。”
他报警只是想留个底,方便他下一步行动,
“我认为,你,贺秋女士,在我多次给予警告时,仍然不终止对我的骚扰,甚至行为上变本加厉,来我住处进一步困扰我……”
兰庭择讲话时的语速不紧不慢,非常平稳,确保咬字清晰,
“……针对以上,此次报警作为最后的通牒警告,我会将你所有的行为、包括网上发言,全权交由我的律师,一旦再有下次,咱们法庭见。”
他似笑非笑,
“你可以不要脸,但就是不知道,你家里人要不要脸。”
他性子算是挺随和的,不是喜欢用身份压人。
但他喜欢一击毙命。
女士表情从不服到难看,最后不情不愿道歉,在谅解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局子里的人挑挑眉,算是看懂了对方的操作。
“这些事情出了学校,是我们个人的事情,与学校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他最后缓了缓脸色,与两位导员道歉,
“抱歉,因为在大学城附近,我们又是学生,以及我父母不可能及时来这里,只能麻烦两位老师了。”
女士的导员依旧脸色很臭,但并不是针对兰庭择一个人。
更多是对自己这位学生的无奈。
也太猎奇了。
这件事情莫名其妙,让她很是无语。
“兰庭择,你为什么要这么无情?”
这才走出大门口,那贺秋两眼含泪,哀哀戚戚看向兰庭择。
她这前十八年里,被父母娇生惯养。
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。